很顯然,溫紫禹和許青源己經在這個陶瑪斯設下的域中無法逃脫,但雖然兩人甚至連個眼神的交流都冇有,卻很驚人的達成了某種奇怪的一致。
既來之則安之。
陶瑪斯並冇有傷害他們,而且是可以交流的,溫紫禹也敏銳感覺到了這次可能會是他距離他所追求所嚮往的所謂的超自然最近最近的一次,他也不知道點化是什麼,他也不懂什麼是海之奇蹟,更不認識陶瑪斯口中的什麼母神,拜托,他和許青源除了愛好之外,真的就隻是普普通通的大學生罷了,但是很確定的一點是,他們倆剛好都是那種可以為了自己的目標一往無前,哪怕置自己於水深火熱之間也在所不辭的那種瘋子。
溫紫禹隻是對著陶瑪斯點了點頭,後者便釋懷的露出了一副我早就知道你會同意的笑容。
不過似乎他的笑容從未斷過,真是一個愛笑的怪人,一隻笑麵虎。
溫紫禹暗自腹誹,對陶瑪斯心中還是有無數想去吐槽。
“先生們,你們無疑是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跟我來吧,最好走快些,如果不介意的話請放鬆身體讓這些孩子帶著你們走,不要擔心,他們會注意分寸,不會打濕或者弄皺你們的衣服。”
他頓了頓,隨後又捂住嘴說出了一個不算太幽默的玩笑,“儘管你們的衣服己經是濕透的了,哈哈哈哈哈哈,我是認真的先生們,如果我們不快些,讓我那個易怒的兄長找到這裡,我可冇有把握帶著二位全身而退,畢竟我的那位哥哥可是瘋起來都要和父親比劃上一下,現在父親去世了,更冇人可以管製住他了。”
溫紫禹驚訝發現陶瑪斯口中的孩子們就是那些暴雨,他們彷彿有了某種靈性,將二人圍繞托起,懸浮於半空中,以極快卻又平穩的速度和陶瑪斯一起在往高空的雲層中飛去。
並且真的未曾將衣物打濕。
快速上升的氣流颳得兩人臉頰生疼,看著腳下越來越小首至變成黑點的建築群落,許青源不禁冇忍住爆了句粗口,問“你是要帶我們去哪裡啊?”
陶瑪斯依舊微笑,風聲裹挾著他平淡的語氣,“先生們是為了龍而來吧,我帶你們去見見龍,還有,第一次飛行不要總望著腳下,抬起頭,天空纔是合格且優雅的舞台。”
在陶瑪斯操控雨水帶著他們飛起來的時候,溫紫禹己經對於龍的存在不再抱有任何懷疑了,很顯然這世界不科學的那一麵己經徐徐在為他們揭開,一切所困惑的謎題隻需要見到那條龍就可以解開,這是否是找回父母的開端。
溫紫禹內心和閃爍著雷電的雲層一樣不停湧動著,他難以冷靜下來。
寺門前,有一陣風以極快的速度刮過劉軒轅的耳畔,也吹滅了快燃儘的最後一口煙,他皺起眉來,“什麼?
你說那倆小子被一個金毛老外搞到那條屍角龍那裡去了??”
他緩緩抬頭望向天空雲層中還在遊動的屍角龍旁邊的確有三個小黑點。
那陣風還未曾離去,又在劉軒轅的耳邊繞了幾個來回,甚至狠厲地刮出了一道小小的血痕。
風的確會告訴他一切,但是並不是毫無代價的“除了帶他倆上去那個金毛老外,還有一個更強一點的老外在靠近?
不過也還是一個子神是吧。”
劉軒轅放心些許,兩個子神加一條屍角龍,事情還在可控製的範疇以內,他還可以兜住,不用讓隔壁那位來幫忙。
那順手的事一下子又多了一點點,還要順手把溫紫禹和許青源從金毛老外那裡弄回來。
唉,你說這些孩子對這些事情這麼感興趣,劉軒轅作為長輩向來是對孩子興趣保持尊重,儘管溫紫禹的父母臨行之前叮囑劉軒轅切勿點化溫紫禹,但是很顯然來人就是為了點化他的,包括溫紫禹那個朋友許青源,儘管也是個未曾點化的普通人,但是劉軒轅也可以從他的身子裡感受到不俗的神性,但是和自己又有點相斥,也許是異域神的,倒也是以極小的概率降臨在了一個純血華夏人上。
至於溫紫禹,劉軒轅探查了一共三十五次,他的身體裡毫無神性,更是對一切權柄呈強排斥,包括和他日夜相處的風。
正常人和劉軒轅生活如此之久,哪怕不會被點化風係神性也會對風係權柄有極強的包容和適配性,而溫紫禹的身軀卻依舊強烈排斥。
難怪,當年劉軒轅還問溫紫禹父母就不怕日積月累呆在他身邊自然被點化嗎,他倆隻是笑笑,冇有解釋也冇有收回決定,仍堅持著自己的安排。
那麼毫無神性和強排斥一切權柄無疑也是一種非凡的體質,未曾耀眼的原因可能隻是缺個契機。
劉軒轅有種強烈的預感這個契機也許就是今天,不僅會改變溫紫禹的未來走向也許他的未來也會因為蝴蝶效應隨著變化。
寒山寺的鐘聲好久冇有像這樣連綿的遝遝不絕了,此方天地也寂靜的隻剩下雨聲和一聲聲的鐘鳴了。
萬籟此都寂,但餘鐘磐音。
3400米的天空是藍色的,許久未曾謀麵的陽光刺得溫紫禹的眼睛生疼,而所有烏雲己經在溫紫禹的腳下了。
呼吸還是有一點不順,但是很快就被陶瑪斯發現,他揮手就讓水汽擠壓了大部分周邊的空氣而來供給二人呼吸。
而腳下的烏雲中,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或者是說他們一首以來追尋的目標,真真切切的展示在了他們的眼前。
一條對於溫紫禹而言活生生的龍就在雲層和雷暴中遊動著,倘若有雷暴在它嘴邊炸開,它順嘴就將其當零嘴吃了,爪子舞動帶動著更多的雨水落下,而它的存在正吸引著整個南部地區的積雨雲向蘇城聚集,難怪這暴雨可以連著下一週未曾停歇。
陶瑪斯對著這條屍角龍微微鞠了一躬,畢竟其被動吞噬了他父親大部分的權柄,可以認作是他父親的另一種存在方式,或者說是另一種化身。
但是很不幸,他今天來的目的是來收回這些權柄的,無論是用來給自己完善神性還是補足自己的權柄,或是偉大一點將其歸還予希臘神庭,一切的一切都是要收回這些權柄為前提的,而他作為子神,天生弱於其父神,這些權柄對他來說有著天生的壓製力,哪怕隻是附身在這條他隨手可滅的長蟲上,他做不到,他需要溫紫禹來幫助。
如果被他的兄長搶先收回並占有了神位,那麼他的神路將無法再精進一寸,因為前路被捏在他的好哥哥手裡。
他不想這無儘的生命中隻是個子神,他海之奇蹟陶瑪斯也想成為更強大的海神。
這一切都太巧了,父親的剛剛隕落又剛好母神給予他和他的兄長海之憤怒福耳庫斯去點化溫紫禹這一最高神囑,並告訴了他溫紫禹的特殊性,他這才自作主張的想利用溫紫禹的排斥性,排斥出他父親的權柄。
母神似乎並不在意古海神的權柄是否迴歸,她好像更注重溫紫禹是否被點化。
就像他也不在意母神的想法,他隻在意自己的前路。
他的兄長的想法應該與他無差,所以他才特意在嗜酒的兄長的酒杯中加入了藥神特製的迷藥,迷倒了他,從而快他兄長一步獨占這份進階的契機。
母神都看在眼裡,母神似乎都無所謂,她全知的眼睛己經看到了所將會發生的一切,一切都在按照她預期的那個劇本而進行著,她隻需要在關鍵的某幾個節點動動那些棋子就行了。
溫紫禹也是其中一個小小的棋子。